不知为何,虽然想明白了这一层,也知道自己该及时抽身,眼睛里的泪珠却是不停地往下掉。
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她擦了下眼泪,赶紧快步走到宽大落地的窗帘后面,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门是她刚才开过的,那脚步声没有停顿地一直到屋里方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进来的是谁,那人停了片刻后,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脚步声在窗前停住了。
接着,她听到了一声叹息。
那是陆岩的声音。
她不知道他因何叹息。现在的他,宰相之女在侧,不正是前途和爱情都将无限光明的时刻?
她现在不想知道他为何叹息。她的脑海里只有刚才看到的那幅画面。
对他的恨因那幅画面的闪现而突得升起。
她恨他。
那声叹息响起后片刻,她听到了纸张被撕裂的声音,接着是另一声纸张被撕裂的声音,接着又是几次。
那张纸定是被他撕的粉碎。
接着,那脚步声再次响起,好像是向着她藏身的这个地方来的。
她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若不是陆夫人和程明芳在这个院宅里,她早就冲到他面前,将他痛骂一番了。
现在,她只希望他不要看到自己。
他来到这边的窗户那儿站了片刻,接着便听到了他的脚步离开房间的声音。
怕他返回,她在窗帘后又站立了片刻,才从窗帘后走了出来。
想起他刚才叹息了一声,又撕碎了不知写着什么的纸张,她来到他刚才站过的桌前,从废纸篓里找到了他刚才撕掉的纸张碎片。
看到其中一片上有个字是名唤,另一个碎片上是木,还有个碎片上是缺了上角的岩,她知道了他撕碎的就是程明芳写给他的那首诗。
她懒得猜测他撕碎它的动机,她现在只愁不知道该如何从这院宅里逃出去。
看来最好要等到他们吃中饭的时间,她想来想去只有那个时间她遇到他们中哪个人的可能性较小。
怕等会陆岩再来时她来不及躲藏,她便站在距离窗帘近的那处窗前。
接下来是不安的等待。
等待的过程中,她听到北侧隔着一个房间的另一个房间里传来陆夫人和程明芳聊天的声音,由于她们聊天的声音不大,她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想到陆夫人以前一万个对自己不满,现在却能和程明芳关系如此密切,她心里冷笑了一下。
等待中,时间过得总好似无比漫长。
终于等到院里传来了平儿的叫声,“四少爷,四少爷在哪?该吃饭了怎么不见人影了。”
陆夫人的声音自另一个房间里传了出来:“不管他了,咱们先吃,这几天一直赶路赶的人又困又乏,大家都早些吃饭,饭后休息一下。”
程明芳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姨妈说的是,我们先吃吧。四表哥可能去枢密院看看去了。连请这么久的假他肯定有些心里上过意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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