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丁了,朕都送他,镠儿还没长大之前,就暂时委屈一下皇叔吧。”朱翊钧选择了一意孤行。
“陛下,次辅在广寒殿外求见。”一个小黄门匆匆的走了进来,俯首禀报着。
朱翊钧放下了奏疏说道:“宣。”
“臣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王崇古走进了广寒殿的暖阁里,长揖参见。
“朕安,次辅免礼,快坐,快坐。”朱翊钧示意冯保帮王崇古摘掉了鹤氅挂在一旁,示意王崇古坐下说话,暖阁是个火炕,坐的位置在皇帝小案几的对面。
“次辅这件鹤氅还是万历三年朕赐下的吧,这都久了,张大伴,去取一件新的。”朱翊钧看着那件鹤氅,随口说道,那时候廷臣里只有张翰没有鹤氅,很快张翰就离朝了。
这大氅这么久了,确实是旧了些。
“臣愧不敢当,愧不敢当。”王崇古一听,赶忙是谢恩推辞,这鹤氅对他的意义极为重要,甚至在他看来,这就是福气的象征,披着就心安。
新鹤氅有了飞鱼纹,比张居正的蟒纹还要低一档,蟒纹其实就是龙纹,蟒纹四爪、龙纹五爪,蟒,王蛇也,蟒纹是不能随便赐的,朱翊钧至今也只赐给过张居正和戚继光二人。
“就是次辅专门搞出来的大碗茶和大碗凉茶,朕都得替百姓和穷民苦力谢谢次辅的大恩大德啊,这可是好物,解刳院的大医官李时珍对朕说,这人在炎热的时候,若是不补糖、不补盐、不补水,再入工场,很容易晕厥,一头栽倒那池子里,怕就是人命一条,次辅不用推辞。”朱翊钧说明了自己赐下飞鱼纹鹤氅的缘故。
生民之物,值得恩赏。
“臣也是怕那些个言官唠叨,去年死了三个人,臣真的是满脑门的官司。”王崇古见陛下说的认真,还是解释了下自己的出发点,他真的怕那些个言官的嘴,因为他浑身都是漏洞,犯一点错,之前那些事,都要被翻出来说一遍。
“甭管为什么,做事,论迹不论心。”朱翊钧笑着和王崇古说着闲话。
“臣这次请见,是皇宫鼎建大工已经告成,臣来请旨拆除围墙,后日,请陛下前往查验。”王崇古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皇帝的家,王崇古给修好了,请皇帝查验。
“这么快?”朱翊钧还以为还要几天的时间,没想到已经完成了。
“快的原因是不用从南方运木头,也不用从苏州运金砖,所以就会快,都是在西山官厂烧建,所以才会这么快,有银子就快,没银子就慢。”王崇古笑着说道,皇宫鼎建大工,一直是他心头的一个大事,现在这件事终于落地了,他也轻松了几分。
承建的几件大事,他都办得极好,皇家格物院、德王府、格物院行宫、佛塔、皇宫,都是如期交付,而且质量极好。
“朕还是觉得这西苑广寒殿蛮好的,这里住的舒服。”朱翊钧看了看这暖阁,这住了一年多,已经习惯了,就不想再搬回去了,王锡爵的那个十亩的大豪宅,就没有家的味道,皇宫也是同理,偌大的皇宫,更像是个富丽堂皇的牢房。
朱翊钧这话,其实正好说到了王崇古为何要快速营建皇宫的原因上。
皇帝大婚难不成也要在西苑进行?那打的是大明臣子的脸。
道爷在西苑住了二十五年,也是大明急速滑落的二十五年,这地方,朝臣们都有了心理阴影了,万一皇帝选择在这里摆烂,大明就真的烂到不能收拾的地步了。
“讲武学堂十月已经建好,明年开,春就能如期招纳庶弁将了。”王崇古选择避而不谈,说起了讲武学堂的事儿。
俞大猷对大明戎事的贡献极大,他是松江水师的奠基人,同样也是海防巡检的建立者,现在,讲武学堂在俞大猷的手中成立。
俞大猷或许不如戚继光那么的耀眼,但他默默无闻的贡献,朱翊钧都记在心里。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