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战,也得为家族老小考虑。”
“哼……家族视我们也如矿渣废石,不是贺家挟持了我父母和弟妹,我早就带着大伙杀上贺家山寨了。”
“或许贺天雄说的对,世道变了,没办法再各过各的日子了。”
“说这些没用,只看眼前吧。伍家遭这无妄之灾,我们虽是被迫,终究是落井下石。多少做点什么,不然对不起良心。”
两人都是黑角,膀粗腰圆,比部下都要壮一圈。
面白无须那个说:“当然也得小心,贺天雄的话未必是虚言。伍家能靠那点老弱妇孺就在老寨立足,背后必有高人。那个术士若是驱使大群鳞狼和野龙鸟迎战,咱们还未必能讨得了好。”
须髯如戟那个握拳捶了捶肚皮,略带些兴奋的道:“鳞狼不说,若是野龙鸟,再来几头正好!”
正是白夜,这股军势散作若干股暗影,在茂密丛林中涌动不息。
谷地之中突兀隆起的高地越来越近,但要到高地之下,还得跨越条条溪流和小河。偶尔响起杀声,那是遇上了囚笼树食人兰之类的凶物,或者是棘皮豺独角狐之类的猛兽。也不过吸引过去几股暗影,片刻功夫就安静下来。
白夜将退时,又到了河边。
河宽不过十多米,深只到大腿。武士们卸甲脱鞋,卷起裤腿泅渡过河,很快在对岸聚起一群群人整理衣甲。
一头头驴驼背负着沉重物资也踏进河中,正到半渡时,河对面林中弦声不断,一波弩箭嗖嗖射下,顿时人仰驼翻。
“敌袭——!”
“快退快退!”
“伍家人卑鄙!”
“他们躲在树上没多少人冲上去!”
过河的乱成一锅粥,没穿好盔甲的仓皇后退,穿好的零零散散冲进密林。
没过河的同样混乱不堪,有的心痛物资下河拉驴驼捞东西,有的结阵待敌,还有的杀敌心切顶盔着甲就趟河想捞到战功。一时号角和吆喝沸沸扬扬,像是在开水陆道场。
片刻后,冲进密林的武士一个个倒飞而出,惊恐交加的嚷着怪力女之类的话。过河的赶紧转身下河,少数几个结阵待敌,却被骤然飞出的大石头砸得四下横飞,让混乱抵达顶点。
直到贺家大旗在河边竖起,尖锐铜号声激荡耳膜,这股军势才在小河西岸稳住阵脚。
“是四丫吗?”
写着“石”字的家旗下,重甲青年喊道:“我是石泉山的黑万斤!当年还抱过你,你的大榔头是我送的,记得我吗?你爷爷老罐头可还好?”
“你也跟着贺家来斩草除根了吗,很好!”
脆亮嗓音穿透丛林,“看在你送我大榔头的份上,我会给你留全尸!”
昂扬话语间还含着愤怒和鄙夷,让自称“黑万斤”的青年肩膀垮了下来,重重叹气。
“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四丫!”
他耐心劝诱:“伍家已经没了,这个地方也活不下去,你们还是放弃抵抗吧。我石晃以石泉山石家的名誉做保,你和你爷爷就是石家人了。”
另一个重甲青年从“刘”字旗下跨出,这个面白无须的家伙高喊:“我是铁泉山家的铁八刀,我也以铁家的名誉做保,只要放弃抵抗,刘家愿意接收!”
后面“贺”字旗下,白角中年怒道:“少主你没说话,这两个家伙哪来资格作主?”
他抬头想要呵斥,贺天雄却摆手止住。
贺天雄摇头:“由得他们,他们能劝降一些人也是好事,就该算作他们的捕获。”
白角中年叹气:“少主你总是心软。”
草木倾伏,河对岸走出一群人。领头的少女个头娇小,却端着份量绝对超出她体重的长柄大榔头,正是关四丫。
她身后是一个个铁甲武士,短弩、长刀、盾牌、长矛等等长短武器一应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