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你这点威胁便行背叛之举,至多两不相帮而已。”
见段文鸯终于识相,纪泽心底也松了口气,他打了个响指,一脸春风道:“没问题,这就够了!纪某与王浚原也没有本质冲突,他雄霸北方,某逍遥海外,同样可以共存嘛,呵呵,昔日些许过节,在他枭雄眼中又算得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相互做做生意,见面喝喝茶多好,何必打打杀杀伤感情呢?”
无视段文鸯翻起的白眼,纪泽继续道:“好了,你我接下可以谈谈合作了。首先,只需贵族承诺三年内不与我血旗军为敌,段兄与麾下千五俘虏便可放归,但需用汉家奴隶来交换,交换比例、奴隶状况等细节便无需你我费舌了。”
段文鸯缄默,显然并无异议,更羞于谈及这个话题。纪泽接着笑道:“其二,我方对草原商货颇有需求,牛羊、羊毛、矿产,乃至奴隶皆不嫌多,而我方可以粮食、盐巴、茶叶、丝绸、布料等等,除了兵甲之外的任何物事。你段氏鲜卑打生打死,不就为了这些吗?”纪某人谈起生意经口沫横飞,段文鸯却是不甚起劲,毕竟还是个热衷战斗的草原勇士,纪泽眼珠一转,岔开话题道,“不知段兄返回鲜卑,日后是否还能如今次这般率领大军作战?”
“你这是何意,又关你何事?”段文鸯勃然变色,态度生硬道。草原实力为尊,作为战败被赎的俘虏,他在部落中的声望必然一落千丈,即便段务勿尘依旧宠爱他,日后除了本部少许人马,他想再统领大军,其他部落的战士必然不愿追随,自家那些亲兄弟也会凭此说事作梗,纪泽的问题可谓正中其伤疤。
“说来段兄有此困境,纪某责无旁贷,你我不打不相识,某也敬重你是条硬汉...此处省略千字”纪某人好一番套交情,直至段文鸯头晕脑胀,这才拉回正题,“毕竟你我合作一场,纪某有一主意,或可相助段兄在族中重夺人望。”
尽管极度怀疑,段文鸯还是难以拒绝这个话题,不由问道:“愿闻其详。”
“呵呵,辽西鲜卑中纪某仅与段兄相识,而段兄身份也足够,是以纪某可将一应大宗商货交与段兄代理。”盯着段文鸯,纪泽缓缓道,“且不说段兄居中过手牟利甚巨,自可用以扩充实力,那些盐巴、茶叶卖谁不卖谁,那些牛羊收谁不收谁,可是由段兄说了算,尤其在货物堆压抑或紧缺之时,段兄自然可将好处留给交好部落,嘿嘿,届时别说率军出征,争夺部落大权也非不可啊...”
“休得胡言,某与兄长情同手足,焉能有非分之想?做生意就做生意,此言再莫提起,否则某只能与你拔刀相向!”段文鸯再度变色,怒声驳斥道,却未拒绝与纪泽合作代理之事。
“呵呵,段兄兄弟情深,纪某佩服,此事再也休提,纪某无意介入贵族内部之事,只是做生意,呵呵,做生意...”点到为止留颗种子便好,纪泽连忙笑着收口,心中却在冷笑,还没听过哪只猫儿不偷腥。
又与段文鸯交流许久,纪泽这才施施然返往郡衙。行在依旧戒严的街上,他心中不乏企望,脸上也就洋溢起笑容。一直陪同的范毅不由凑趣道:“主公,不过与那蛮子谈个交易而已,我为刀俎,谈成本就意料之事,缘何如此开心?”
纪泽不无装逼道:“呵呵,许多事情,军事做不成,商业却可做成,外部做不成,内部却可做成。段氏鲜卑乃王浚最大倚仗,自是我等对手。哼,今日通过段文鸯,我等非但可以商贸牟利,还将通过利益捆绑,在鲜卑人身上打开一道缺口,即便不能令段氏鲜卑内乱,也可化解其威胁,继而化解王浚之威胁,呵呵...”
(注:看看正史中石勒如何对付王浚,他起初屡在河北被王浚携段氏鲜卑胖揍,甚至一度想去江汉地区发展。后来某次石勒再次被段氏鲜卑大败,却偶然俘虏了冒进追杀的段末柸,也即段文鸯的从弟,石勒大度放归了段末柸,并一直交好,段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