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鸾这一番话说得虽然绝情,可对于江宴生而言,却又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只是于理智而言确实能清晰明了,情理之上江宴生却还是难以接受,是以没过多久便问道:“当真就没了别的选择?”
“你若是不想牵累江家,也不想害了秦问遥,那便当做从不识得这个人,日后哪怕在皇宫之中见了,也得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称上一句丽妃。”
江宴生听着将下唇狠狠咬紧,过许久才点了头,“我明白了。”
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沈倾鸾便知晓江宴生心里一定有了决定,便没有再劝。
只是当她收拾好了手里的公务,准备去一趟刘恪显那儿报备之时路过他身边,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前人不可追,趁着你还未曾深陷其中,赶紧将自己摘出来才是最好。”
江宴生闷闷地应下,只是垂着的头一直也没抬起来,显得十分落寞。
沈倾鸾清楚他眼下最需要的是自己冷静一番,也没太管,只自己走了。而江宴生则是在她这儿留了一会,才满脸丧气地回了家中。
“那小子呢?不是听说他今日过来了,怎得到现在还没见人?”刘恪显接过她手中整理好的一系列线索,边翻看边是问道。
沈倾鸾也是不与他客气,寻了把椅子坐下,顺势就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回道:“他就是来找我问些事情,这不问完就走了?”
刘恪显冷哼一声,“这一个年过得,就好似是将他的魂也过没了一般,我瞧着他整日乐呵呵的,还以为他真是没心肝呢。”
“都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没心肝呢?”沈倾鸾有些好笑地说了一句。
“那你倒是与我聊聊,到底能是什么事给他绊住了脚步,愣是让他心安理得地在我这儿旷工。”
沈倾鸾自然不可能将这件事情的原委跟刘恪显说,于是挑了挑眉梢轻笑道:“虽说外表看着纪小吧,但他也是个要及冠的男子了,把人猜猜他是因为何事烦扰?”
刘恪显听了这话不免惊奇,“这小子竟然开窍了?”
“可不就是得开窍了。”这开窍的对象还是皇帝的女人。
后半句话沈倾鸾定然是没敢说的,好在刘恪显也没有深究的意思,点点头便道:“他这年岁也不小了,也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我且就放他一次,只是他的活儿你可得替他一并干了。”
沈倾鸾闻言只觉得额角突突直跳,“跟我又有何关系?”
“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刘恪显吹胡子瞪眼地骂道:“他平日就与你关系好一些,这两年来跟在你屁股后头可没少捧你,你替他做些事情怎么了?何况他之前没做完的事情你应当也知晓,正好上手。”
“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前头咱们各忙各的,我哪里知晓他都做了些什么?要说了解,也得是大人你了解的更多一些,随手指派个人就是。”
“我还能指派谁?年间正是乱的时候,都府里头个个都忙的脚不沾地,你去瞧瞧谁还有这个闲工夫去接旁人的烂摊子。”
“那我就有这个空闲了?我好歹是个女儿家,大人可得把我跟他们区分开来。”
刘恪显瞧她一本正经推脱不应的模样有些好笑,没好气地张口便骂:“现在想让我区分对待了?我可告诉你,我这可多的是文人,比你这上过战场的假女儿要文弱的多,你若真想区分开来,我也是得待他们好些。”
被这话说的一噎,沈倾鸾算是明白了过来,合着事情再多再少都跟她没太大关系,刘恪显这是要把事情都堆在她身上才好。
心中知晓他是想磨练自己,沈倾鸾也只能应下,好在她并不怕麻烦,从刘恪显这儿离开就去了江宴生平日待的地方。
于是就这么顺了一下午,沈倾鸾好歹是把江宴生负责的两件案子给捋了清楚,